藤原家亲自派司机前来接送,梁夕夕出门时应许了父亲的要求,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失礼的。
其实梁夕夕心里也没底,她一直知道自家跟藤原家走得很近,她但却很少与他们交往。
她之所以要独自到藤原家,是希望能够有足够的话语主导权,无须受长辈左右。
但是,若有父母或者长兄陪同前往,她应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措。
汽车驾驶得很稳,她随意地把视线放到窗外,却发现周遭的景物越来越陌生。
这一路已经偏离了城市的主干道,她隐约地感到不安。
司机最终把车子停在了一个幽深的大宅前,在夜色的掩盖下倒生出极其怪异的气息。
下车的时候,她终于忍不住发问:&ldo;这是哪里?&rdo;
他只是微笑,并不答话。
就在此时,一位身穿和服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,妇人向她深深地鞠了个躬,然后把她带了进去。
妇人领着她穿过庭院和走廊,最后把她带进了一个房间。
梁夕夕有点警惕地看着那面目慈和的妇人,那妇人并不在意,只是微笑着替她更衣。
她没有说什么,十分配合地穿上那套月白色的和服。
和服十分合身,光滑的绸缎上有清雅的暗纹,她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穿过和服,倒不怎么适应。
尽管是便服,但她们也费了些许时间才整理完毕。
妇人步履轻巧,带着梁夕夕一直走到房子的深处,最终停在一室灯光的房间前。
越是往内的房间,就越是尊贵的客人才邀请入内。
梁夕夕看着妇人把和纸门打开,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自己进去。
她报以微笑,朝她鞠躬以后就步进了房间。
和纸门被轻轻拉上,把外头的一切声响都隔绝了。
梁夕夕转身,抬眼就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正坐在榻榻米上沏茶。
听见门边的动静,他放下了茶壶,把视线投了过来。
他的目光并不锐利,瞳孔是极深的墨色,明明只是波澜不惊的几眼,她却觉得自己正被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番。
她有点不自在,但依旧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。
房间里只有一盏散着橘黄灯光的吊灯,被拉长的光影投下,空气中似乎说不尽的暧昧的流动。
刚好沸腾的水正冒着丝丝白烟,壶盖和壶身相触,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
藤原正泽终于把视线收回去,他重新拿起茶壶,表情很轻松,唇角微翘起来,眉宇舒展,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。
他半挽着宽阔的长袖给她倒了杯暗香扑鼻的茶,用流利的中文说道:&ldo;梁小姐,请坐。
&rdo;
其实藤原正泽并没有遵循茶道之礼,但她却跪坐在榻榻米上,腰杆挺直,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盏。
她从小就被教导灌输&ldo;一期一会&rdo;的观念,因而对茶事十分敬重。
她爷爷最喜欢的是苦丁茶,个中的苦涩甘甜便如同人生滋味,值得被细细品尝。
想起了年幼旧事,梁夕夕的脸容变得柔和了不少,但表情依旧严肃。
藤原正泽也给自己添了茶,目光再度往她身上扫去,而后说:&ldo;你好像很怕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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