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,肯定很美。
她弯腰把做了一半的几件首饰拿出来,全部放到书案上。
然后关了门,去母亲屋里坐了会儿。
差不多时间回来后,发现屋里多了个人。
那人一身玄底银线花纹的直缀,此刻正弯腰在收拾着书案,一手负在腰后,另外一只手,则慢条斯理地把唐妧的东西挪到一边去。
腾出来的一半位置,他放了自己的书。
闻声抬眸朝门口方向看来,见人回来了,他冲她招了招手。
“你过来。”
唐妧转身把门关上,门栓从里面插上,这才走到他身边去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唐妧见他把自己的东西挪到了一边,占了自己一半的位置,本能就有些不高兴了。
见她走得近了,赵骋牵着她软白的小手弯腰坐下,然后抬眸看向她道:“船上带的煤油灯不多,能省则省,知道你晚上不会那么早就睡,所以就过来,与你共用一盏。”
说罢指了指案上的书,又道,“我看书,不会影响你吧?”
“我要说会,你就走吗?”
唐妧小声嘀咕一句,心里自然不满,不过也不敢过于违拗他的意思。
唐妧心中明白,如今去了京城,唐家一家人的命运,几乎都攥在他手中。
她能够依靠的,也就只有他。
虽说不是很喜欢他的霸道执拗,不过她也知道,他既然给了她跟家人庇佑、以及一辈子的富贵荣华,她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
稍微小小抱怨一下就好,难不成还真的把他赶走不成,如今他是尊佛,她得供着。
赵骋已经盘腿坐在了案前,闻声抬眸睇了唐妧一眼,继而垂眸道:“自然是不会的。”
“你看的是什么书?”
唐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挨着他坐下,抬眸瞄了一眼。
赵骋看的多是兵法一类的书,行军布阵,守城攻城。
以前驻守漠北,他行军布阵,以及管理整个军队,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。
如今被调回京城,暂且先管理着京畿营,负责整个京城百姓的安危。
赵骋治军严苛,京畿营的兵不比漠北的兵,没有吃过苦、打过仗,所以整体都有些懒散。
让他带这种兵,赵骋心中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,京畿营的军纪,与他想象中的差着十万八千里。
他有心想迅速给整顿起来,但也知道,欲速则不达,凡事还是得慢慢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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