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宫、卵巢有问题的很多患者也是这样。
她们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身体有着‘缺陷’……她们自己称其为缺陷。
而我见过的最偏执的莫过于多次胎停的。
她们只想宝宝回来,走路都会哭出声音来。
我帮她们查封闭抗体各种抗体,她们最最想听到的,并不是‘放弃吧’,而是相反的。
我每一回拿出来那张表格,就是‘流产三次的女性里90%依然是有了孩子,流产四次的……流产七八次的女性里50%也还是有了孩子’的那张表,她们都是很开心的。
所以难道,我们可以单单考虑小孩子的身体健康,而不考虑这些女性的心理健康吗?这种状态心理医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,最根本的解决方法大概只有……达成心愿。
只有生殖科能做到。”
她们常常偏执到让应笑震惊的程度,可,她们最终达成心愿、喜极而泣的那一刻,应笑也是又感慨又高兴的。
“再比如,”
应笑又道,“我以前也不能理解‘多子多福’这个观念,觉得应该优生优育。
可是后来我们科室冯延己医生说呢,贫困的人的想法,跟我们这样的人的想法,是不一样的。
贫困家庭的逻辑是‘只生一个非常危险’。
穆医生你应该知道,一对父母几个孩子其实相差非常大。
人的基因无法预测,同时孩子智力还有性格也并不是容易确定的。
因此对于他们来说,如果独子非常笨、非常混,孩子以后就完蛋了,贫困家庭是没下限的,他们不像我们一样至少能有稳定工作。
所以,多生几个、多填筷子,总有一个还不错的,帮衬帮衬兄弟姐妹,也给自己养老送终,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,这是穷人千百年来降低风险的方法。
冯医生还说,随着现在生活水平的提高,‘多子多福’这个观念就渐渐没那么流行了。”
冯延己是生殖中心主治医生之一,他不会写研究论文,35了还是主治医生,可他把患者当作朋友、与她们在“不孕”
这条艰辛路上一同前行,一直广受患者好评。
顿顿,应笑十指搅得紧紧的,又说,“所以,我认为,一味怪罪这些夫妻也并不是好的方式。
我们应该一方面对这些夫妻教育、劝服,另一方面也促使整个社会做出改变。
比如,努力保障证工作妇女的生育权,而不是由资本家们剥夺女性的生育权,使女性没有选择。
再比如……”
穆济生靠着沙发背,翘着长腿,抱着胳膊,专心地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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